隐秘而无穷期_重生版。

从故乡到他乡,你仍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

【楼诚深夜60分】破晓之前。(阿诚昏迷梗)

@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先生。

标题换成《破晓之前》,因为文中时间是破晓之前,楼诚感情是破晓之前,祖国的新朝阳还未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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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一只,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写了这篇文章。脑洞一来势不可挡😂第一次参加!激动到颤抖(。(留言是最佳动力💪🏻想认识更多人~
·怕有OOC,预警一发…标题废QAQ,请轻拍ಥ_ಥ。手机码字格式如果不好请原谅🙏。
·想写出那种旧时代的文笔感觉,结果写着写着文笔被自己吃了。
·回忆与现实用大分段隔开~希望格式不会被吞~

(这个题目,真适合拉灯片段啊,情动时阿诚眼角噙着一滴泪,隐隐的红,水泽随着动作仿佛要漾出来;他颤抖着叫“先生…”……可惜写不了肉只有清水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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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深里绵绵密密袭来的春雨,不是夏日骤降的不知轻重缓急,而是刚刚好的催发枝桠,催生繁花。

       明楼倚着座椅靠背,头向后仰着阖上眼睛,并不打算动弹。熄火后的轿厢太过安静,绵密春雨的滴答声响就显得尤为清晰。往常这样的微雨声响他是再喜欢不过的,润物细无声。可今日他的太阳穴却一阵又一阵的疼,雨点儿噼里啪啦的似乎全打在他身上。

       可明楼却希望,这雨能再大点,再大点,最好是带着惊蛰春雷,让闪电把那叫人闷热又喘不过气来的粘稠黑夜撕开一条口子。

       最好中的最好,能让阿诚醒过来。





       “先生……”熟悉的声音让他微张开眼,青色的疲惫清晰可见。往常此时握着方向盘的阿诚会轻轻叫一声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气声,小心翼翼里藏的是敬重和独属于他们的亲昵。

       阿诚在外叫他长官,称他先生,而在家或是两人独处时,叫他大哥。

       他是把家和外物的一切混乱分的泾渭分明如这般。有次明楼念及此问他,阿诚静了会儿只是说,“因为是在家。”,就不说话了,也不停下手中的画笔。

       阿诚把这明公馆里的一切是看得最重的。平日里捉摸不出,却全在这细微处叫人觉察了。

       心里慢慢满满的升腾起欣慰又心酸的水汽来。






       明楼只是长长叹口气,大步走向家门。

        大姐为他留了盏灯,而往常亮着灯的那扇窗却是没有一丝亮光。阿诚虽对外号称是他的管家秘书,却时常不和他一同到家。往往以一声“先生”作为对话结束,便离开新政府大楼办事去了。

        明楼很少过问。明楼根本不需要过问。





       阿诚归家早,总是会留盏灯。当然,当明楼悄没声息的推开房门时,他并不总是醒着的。倚靠在沙发上小憩着的阿诚,伏在书桌上休息的阿诚,明楼都见过。暖黄色的暗光拢作一团罩在阿诚身上,他脸上神色安宁又柔和。鼻翼一边撒了点阴影,那双总是明亮还泛着点水泽的眼阖上了。大约是在梦里,眼球在眼皮下微微动着,眼睫轻微颤动,落下点疏落的影子来。明楼怕他着凉,总是把大衣轻轻披在阿诚身上。

       但等待的人到底都是浅眠的。

       眼皮颤动几下,阿诚就醒转:“大哥……”模模糊糊带着点才将苏醒的软糯,得静一会儿,眼神才清明起来。

       明楼知道这是因为他在家。如果在明公馆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此时的阿诚恐怕已经拔枪相向。不过明楼总是看着,从不多言语什么,至多笑笑说,“回来啦。”

       是谁诗云家园无梦可追寻?(1)

       明明眼前一切即家园。






       在客厅里脱去大衣抖落一身寒意,水汽却需要等一会才会消散。大姐白日繁忙,晚上还要照看阿诚,这时候大概已经入睡。这客厅竟是从未有过的空落。





       阿诚其实并不是只有在外才叫他先生。在他再小一点儿时——正是少年年纪,总是坐在明楼大书桌旁的小桌上。功课作完了,双手递给明楼像是捧什么珍宝,眼睛清亮亮,是林中幼鹿的瞳孔,圆圆的,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稚嫩和些微的惊惶。清脆一声“先生!”,隔张书桌站在明楼身前,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却又抑不住向前倾,带着掩饰不住雀跃的期待,像是撒娇,背脊笔直。

       这样的阿诚,怎么不叫人欢喜。




       十岁不到险些被桂姨虐杀的阿诚,第一次见到明楼,眼睛似虚弱受伤的小鹿,含着水泽与惧怕,又有着求生的希求,虚弱的声音含在嗓子里喊,“先生……”小小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明楼第一次握住阿诚的手教他书写“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2)”时,阿诚尤为认真。临帖时,带着点小孩儿常有的可爱的严肃,紧抿着唇盯着眼前的字纸。书毕,大眼睛望向明楼,似是一时半刻不晓得该怎样称呼。不能叫“大少爷”,眼前又是严肃的学识场合,周围立着的满是自己还认不得的一册册书,但是从今天起,他也可以学习了……阿诚苦苦思索着,最后开口,“先生……”

        明楼见他神色不断细细变化,是似乎如临大敌般仔细考量的小孩子,颇觉有趣;可开口的他小小的身子脊梁骨笔直,神情是如此专注认真。

        他也严肃起来,但微笑着应,“欸。”


        自此,读书习字中的阿诚,总是叫他先生。明楼也并不阻拦。仔细思量,成年以后的阿诚将这称谓分的如此清楚,在儿时的阿诚身上就看得出来。


       他教他经书典籍,四书五经,二十四史。(3)潜移默化间,他提及遥远的大陆西方的思想主张。


       他亦教他,“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他教他,“位卑未敢忘忧国。”
       他教他,“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4)
       后来,他们都知晓了L'Internationale.(5)


       一笔一画间,一章一句里,那株被他拾到的幼苗,终是在他眼里,在他身旁,抽枝成长成了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身上雨夜里的水汽已然散去,温暖渐渐袭上身来。等不及,明楼轻而快的拾阶而上,轻轻推开阿诚屋门。

       他好久不在自己房间过夜,也不顾腰上隐疾就在阿诚这儿的沙发上躺下将就。要不是顾念阿诚不便,他甚至想把阿诚抱起安顿到自己房里那张更大的床上。



       阿诚在一次任务里出了意外,中弹。没有贯穿伤,没有子弹留下的空腔。甚至他……妥帖到在昏迷前就清理掉了一切可能被怀疑的细节和物件,待明楼表现出最不关心的模样又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到阿诚身边时,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但是阿诚啊,你自己怎么…一句话也不留下呢?


        字纸也好,什么东西的印痕里藏点密语也罢,明楼翻遍了阿诚里里外外;属于他自己的,除了叫明楼不敢触摸不敢望的血迹啊,竟哪怕一点儿也没留下。


       不希祈一声“大哥。”,明诚若能等到明楼,叫一声“先生”,也是好的。



       最是这样叫人放心的阿诚,又最是叫人心里酸胀,密密麻麻的针刺般全然不容忽视的疼。




       明楼在黑暗里摸到灯的开关。“啪嗒”轻响,一方明亮晕染开来。


       阿诚就在那光晕里。



       他躺在洗刷浆白的铺盖下,深陷在厚实的床垫里。他…竟这样瘦了,躺在那儿,被子的隆起都不明显。   有次明楼深夜里推开门,被窝看不见起伏,他怔在门口半天缓不过劲儿来,然后猛地冲到床边,俯身去探阿诚的鼻息。


       还好。还有。

        明楼猛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又苏活起来。他久久望着阿诚,心中大波大浪起伏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把阿诚的身子轻轻捞起,揽在怀里。
       这样一个人,想要用力抱紧又怕伤了他,在怀里却忍不住收紧臂膀。

        叫人忍不住心里疼。


       阿诚是应该像一株小白杨一样,不声不响的慢慢抽枝拔节,身形挺拔,年青朝气。他不应是眼前这样的,苍白孱弱的被象征病重的惨白包裹,而这片惨白布料下是千疮百孔。
他两颊瘦的微微凹陷,清隽柔和的五官线条锋利起来。太过锋利叫人想去触摸,让那尖尖的角度柔下来。

       明楼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可是半途中又收了回去。不敢伸手,不敢拥抱,不敢用力,不敢触碰,千疮百孔的脆弱仿佛一尊小巧的胎体纤薄的青瓷,一触碰就碎裂开来。


       阿诚的唇色比起月前愈加的白。从前阿诚的身子骨毕竟算是强健的,殷红血色;沉睡的一日日里血色褪去,像用力过猛握紧过什么物事又骤然放松的指甲盖,浅淡的色泽显得那样了无生机。

       直勾的人想要做点什么。舔舐、揉弄、碾压过去,让那嘴唇泛起点血色来,添点“生”的意味。明楼恍惚间想,只要有生气,用点力也不要紧。



      过了。


       他的理智警告自己,脑海里那根崩了太久的弦再次拉直。明楼猛地好像惊醒般直起身。


       可是心潮涌动不停,待令保持静默许久的太多感情太多细碎的回忆趁着此刻逃出纷至沓来,愈来愈多。


        明楼拦不住。再也拦不住。


        过一会儿,他又猛然、第一次放松下来。


        是了。 自己一直按捺着的心底的东西,他心中只对于阿诚的压抑挣扎百转千回都在此刻有了一个解释。


       他逃避了这么久,太久了。待阿诚昏迷不醒后,却忽然接受的这么快。


       对于阿诚,明楼有对于其他人从未有过的种种隐秘而复杂的情感。在阿诚还在习字时就有了土壤,在日后的年年月月里落种、深藏,却又压制不住的生根、发芽,在巴黎含苞开花,在上海缓缓的散发出气息。而在此时,终于结果。


       这悖德又隐秘的情感是不得见天日的。神情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恍惚,有时在恍惚里他会想,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和阿诚是可以陪伴彼此一生的。江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可若是阿诚在身边不离不弃,一同向着终究会光明的前路劈荆斩棘缓慢前行,最幸运还能望见新中国的朝阳,望见江河犹在国泰民安,是再好不过的了。而如果是阿诚娶妻生子,他也可以做为最称职的兄长一个人走下去。

       沙发怎么也不如床铺,虽在阿诚身边叫他安心,休息不好却是事实。可最让他难以入眠、心神不宁……最让明楼惧怕的、决计不愿面对也从未想过面对的,是明诚的死亡。

      不…… 是明诚的差一点死亡。




       叫人庆幸,却再不忍回想。他已经把这记忆深深的、深深的藏在心底。每每还是忍不住想起,一抽就是鲜血淋漓。


       他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在柔光里触到阿诚光洁的皮肤。这样的阿诚是真实的,让明楼终于安了下心。


       明楼坐在那儿,依旧是不声不响,心中却江海波澜难平,就这样,天边将要鱼肚白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早已忍不住,明楼伸出手指,指腹抚摸着阿诚柔软的唇。


       不知又过了多久,明楼缓缓俯下身,两人逆光里的剪影愈靠愈近,最后两人唇间的一抹光也被遮住。




       他并没有亲吻太久。


        阿诚躺着,如一株静默而美丽的植物。


       轻雷隐隐初惊蛰,草虫醒了,木本也醒了。万物复苏,可是阿诚,怎么还不醒呢?




       也不要紧。明楼想。




        他会一直在。





       晨光熹微后旭日初升,只有夜里才敢跑出的心思都随着把黑暗吞吃腹中的朝阳远去。万里江河都明朗了,春光正好,明楼起身来,轻轻拉开窗帘。

       夜雨初停,花叶里犹存未落的水珠让草木显得尤为水灵润泽,鲜亮亮的。空气清明,呼吸间肺腑都净了好许,淤积太久的浊气疏散开来,直叫人神清气爽。


       明楼久违的放松,让他错过了身后——

       身后阿诚那双逐渐、逐渐睁开的明亮的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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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1)家园无梦可追寻 ----董萝

2)语出孟子。

3)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谱也。----梁启超 《中国史界革命案》

4)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

位卑未敢忘忧国。 ----陆游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

5)国际歌。

6)“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大哥想要触碰却收回的手,是源自于这句话的。那种爱情的感觉是我非常喜欢,想要表达出来的,早已存在,又犹疑又忍不住最后还是压抑下来…但是总觉得自己没有写好,就贴上了原句。

写完了发现后面几乎没有提到【先生】😭😭😭对不起QAQ。
为了写楼诚攒了好多诗句,不过最后大部分都成了作文素材(。能放进来的被我放的好生硬TUT。想要写的家国天下信仰一样没写,格局还是太小。

他们的侧颜!为剪影而生!为亲吻而生!所以写了这样一个轻而浅的吻的场景。


写文章,尤其是给我喜欢的CP写同人,是我珍而重之的一件事。生怕哪个地方对不上历史写的不对写的不好撞梗…因此始终不敢动手,却始终蠢蠢欲动。真的好难控制OOC啊,大哥的情感好难写,抓掉了好多头发(…),写少了怕显得淡漠,写多了怕太矫情显得不像他们。QAQ希望自己用头发换来的能够勉强合格QAQ。

二十四史和国际歌还好时间能够对的上Orz。
想要写成女神形容的,静渡江海的大哥,失败。

大哥翻遍了阿诚里里外外~大哥想把阿诚抱到自己床上去~清水里面一点污。

若有不妥之处,请一定指出来啊。希望能通过这篇文认识到更多的同道中人呢。


再次感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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